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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持续发展与经济增长没有本质矛盾
发表时间:2018-03-08

    罗伊•莫里森,美国著名生态文明学者,曾任南新罕布什尔州大学可持续发展研究室主任。1995年出版《生态民主》一书,对“生态文明”进行了清晰的概念定义,被广为接受和引用。2004年在其著作《生态文明2140:一部22世纪历史和幸存者日记》中预言:“2070年—2090年,东方是绿色的,中国将在可持续发展方面引领世界。”2013年,在美国与一些专家自发成立“中国国际工作组”,对与中国有关的可持续发展问题进行研究。



    现在是挑战重重、危机四伏而又充满机遇的时代。气候变化和生态灾难以不稳定的步伐向人们逼近,威胁全人类生活的各个方面。人类的行动影响越来越广泛,而且很可能是无法逆转的和灾难性的。
    但我们的未来仍有可能发生转机。在很多方面,我们的未来取决于我们一致的行动。向生态文明的方向转变、追求可持续发展能够使自我毁灭的工业主义转变成繁荣的全球生态文明。现在就看我们在21世纪做何选择,其结果可能会影响我们身后的很长时间。
    人类的自我意识和社会行为已经成为生命与生态圈相互改变的可持续发展协同进化伟大进程的一部分。我们必须正视这一划时代巨变的重要意义。
    可持续发展是一种基本动态,生命在各种环境影响之中进化,同时又形成了有各种生命表现形式的生态圈。生命的进化在生物圈变化的协同进化过程中时快时慢。这是一种动态的可持续发展。而现在,可持续发展已经成了人类自觉的社会行为。
    这种进化和改变星球面貌的协同进化不受限于机会和自私的个体基因的随机变化,而是整个星球的生命采取的伟大行动。可持续发展利用生命进化乐团里的每一件乐器,包括自我组织倾向、基因物质交换、共生、合作和复杂的后生途径与方式,来控制和开关基因。现在可持续发展包括了社会行动。
    可持续发展作为社会实践是生物与社会变化矛盾的动态解决方案。人类现在能够决定未来的生活是好是坏。人类的行动现在影响所有地球上的物种,超越了我们作为另一种成功的灵长动物的自身存在。
    我们面临两条道路——一条道路是建设关键生态系统的繁荣的可持续发展未来,另一条道路是继续一贯的生意与污染相伴的自我毁灭道路,导致地球的第六次物种大灭绝。

    生命并不仅仅制造和维护一个有氧环境,有足够的二氧化碳保持适宜的表面温度。生命即使面临突如其来的灾难变化和周期性的物种灭绝也不断实现幸存和重新繁荣,而且没有给予任何物种或群体特权。
    生态文明的崛起,或第六次物种灭绝将成为人类世的标记。这恰好是我们划时代的选择。我们的历史是一幅宏大的不断进化画卷的一部分,我们现在正在其中扮演主角。我即将出版的《可持续发展经》试图唤醒我们对自然、前景和可能的生态路径的认识。
    在冰和甲烷的永冻层融化、由于工业排放导致气候变化的时候,明白过去5亿年里的5次物种灭绝是由于灾难性气候变化地球物理事件造成的至关重要。大规模火山爆发、巨大的流星碰撞、大面积冰川和海平面下降使气候变化的速度快于任何物种能够适应的速度,50%-95%的在水中和陆地生活的物种灭绝了。现在,工业化的人类在发挥流星群和地核运动曾经发挥的作用。
    在前面的5次物种大灭绝当中,尽管大多数物种灭亡了,仍有一些边缘物种存活下来,他们的后代实现了崛起。例如中华侏罗兽(Juramaia sinensis),这种被当作“老祖母”的最早的胎生哺乳动物,1.65亿年前与恐龙同时代生活在中国的东北部。1亿年后的白垩纪晚期,一场流星碰撞很快导致第五次物种大灭绝、恐龙的灭绝和哺乳动物时代的开始。
    工业文明像踏着铁蹄的畜群正在朝毁灭的悬崖不断前进。然而,我们并非无路可走,有一些路可以绕开悬崖,带领我们走向安全的绿色山谷。这就看我们的选择了。我们既可以继续走向灾难,也可以走我们边走边建设起来的新路。

可持续发展的路径
    可持续发展是生物和社会福祉与变化之间矛盾的解决方案。21世纪的成功和对可持续发展的衡量在于生态改善条件下的经济增长,和由此导致的自然资本的改善和作为服务于人类福祉的生态生产工具的金融资本的增长。

    可持续发展必须被当作节省的生意和生态解决方案。
    让我们的世界观超越每股盈利的经济季度报告,认识到其对7代以后的子孙的影响并不难。难就难在使季度收益报告这种每天现实生活中的变化部分反映生态圈的生态改善,反映减少污染、消耗和生态破坏,反映自然资本的改善与再生,以及货币资本的保持和增长。
    21世纪的可持续发展意味着弥合自然资本与货币资本之间的裂隙。地球不能再继续充当可消费的、不断消失、转化成现金流的资源。货币资本和自然资本必须实现良性再生循环的流动。
    把生态圈和共有资源当作自然资本并不是再次在经济投入中减去地球。认识到生态圈和共有资源的健康、自然资本与金融资本的增长与存在不可分割的本质是保护真正长久财富增长的方程式。
    我们拥有一些可以用来帮助我们实现可持续增长和长久繁荣的具体社会、经济和技术工具。经济学家、工程师、企业家、工人、政治家、哲学家……我们所有人在其中都有角色,而且都会被召唤扮演许多角色。
    在我即将出版的《可持续发展经》一书中,并不只讨论关于再生的宏大、抽象的主题,而是现在我们怎样能够构建适合可持续增长的社会、经济上层建筑。这包括使用各种不同的附加元素,比如生态消费评估、生态消费税、费和新的市场规则,使价格体系发出可持续发展作为高效可再生资源发展的明确的盈利信号,以及产出与投入相等、零浪费、零污染形式的工业生态,和可持续的农业、林业和渔业。
    我是个社会理论者,我同时也在劳动阶层居住城市被废弃的工业污染地块上建太阳能发电设施,把被浪费的曾经被污染毒害的土地变成创造出可再生能源、可再生工业就业岗位和税收的兆瓦级太阳能发电站。下一步就是把分散的可再生能源联网,用于地方小型电网和大型洲际超级电网,以使我们所用的能源全部来自高效可再生资源。这是经济增长导致生态改善的一个原始例子。
    实现可持续发展和建设生态文明有很多潜在路径。《可持续发展经》所讨论的路径的起点是我们今天这个世界的全球市场经济。在这个世界里,亿万人仍处于贫困之中,战争流行,污染、消耗和生态破坏预示着即将出现的生态灾难。在这个世界里,生态的未来将在正义、公平和和平的前提下给全人类带来可持续和繁荣的生活。

    万达纳•希瓦(Vandana Shiva),一位物理学家、生态学家和环保活动家,曾写道:“我清醒地做出决定,将为保护地球、其生态系统和社区奉献一生。量子理论告诉我指导我工作的四个原则——任何物体都是相互关联的,任何物体都是有潜力的,任何物体都是不确定的,没有排中。”
    通过对现有市场体系进行必要的改造,我们有可能快速向可持续发展未来转变。这意味着必须对一贯的生意与污染相伴的模式进行重大改造。通过现已具备的政治、经济和科学工具就能够导致这种转变。我们并不需要一场革命。我们不需要抛弃企业资本主义。我们需要做的是让所有经济活动适应生态市场的价格信号、市场规则、管理和货币、财政、投资政策,使经济增长朝恢复自然资本同时实现货币资本增长的方向前进。
    我们有技术能力提高效率、大大减少物质投入、实现工业生态的零污染和零浪费,把农业、林业、渔业转变为可持续发展活动。然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政府花费了数十万亿从投机过剩的自我毁灭之中挽救全球金融系统、救赎投机者和怂恿投机的银行家。
    我们的挑战是使用必要的社会能量和财力来避免全球经济和生态系统自我毁灭。这不是经济救赎,而是价值万亿美元的对未来的丰厚投资,创造亿万可持续就业,引导财富与健康所依赖的世界再生。
    作为一种社会实践,可持续发展和繁荣之路必须是经过周密考虑的。可持续发展必须进入政治、经济、技术和哲学领域。至少对可持续发展的追求意味着以往工业经济与污染的终结。当人们认识到这方面的筹码足够高,更多的变化就可能发生。例如,美国汽车工业在二战开始时从每年生产亿万辆商用轿车减为几十辆,与此同时每小时都有100万个B24轰炸机的零件下线。
    现在到了行动的时间了。我们不能等到不可逆转的灾难就在眼前,工业温室气体污染造成无法阻挡的地球物理力量。
    我认为,追求可持续发展并不要求结束市场经济或资本主义或经济增长。可持续发展并不意味着世界上只能有田园牧歌式的乡村和小生意。可持续发展作为一种转型的节约的社会实践,只要求经济增长必须以生态改善为前提。可持续发展是生态民主的动态表达。可持续发展不局限于药方和或左或右或绿的政治。它也可以把哈佛商学院最好的分析方法用于可持续发展的目标。

    生态文明在中国、美国、欧盟、非盟会是不同的,但都是追求生态目标的实践。
每个国家或地区会走他们自己的道路,追求他们自己的目标,但能够与其它国家沟通协调。我们不需要,也不能等到联合国气候谈判达成共识、通过全球一致决定。我们现在可以通过单边、双边、多边行动对生态未来进行有成效的、合作的、相互沟通的追求。
    合作的、生态的全球增长战略可以成为一同快速走上生态道路的基础。我们可以从脚下做起,作为个人、家庭、企业、城市、地区、州、国家、大洲追求生态未来……
    沃尔夫冈•萨克斯在《发展词典》中写道:“孕育一种能够为多样而和谐的世界担当重任的政治环境的三种理想苗头是——再生、单方自我约束和文明的对话。再生是因为发展的王者之路已经覆灭,不再有指明一致方向的理想化进展。因此再生呼吁将一个好社会的特定图景现实化,这在每一种文化中都有呈现。单方自我约束会在相互依存的增长过程中发生。它暗示每个国家都把自己的事情管好,不要把经济和环境负担强加到别人身上,影响别人的发展。最后,作为对和平、可持续共处的寻求,文明的对话是当务之急……”。
    在生态全球发展战略的前提下,我相信单方自我约束和追求好社会不只代表限制,而是代表着先行者的竞争优势。自我约束表现在生态经济转型上是以资产大规模地从污染、消耗、生态破坏活动转向高产、可持续的实践,和建设面向可持续、零污染、零浪费的未来的基础设施。自我约束意味着稳步而坚定地淘汰所有高排放的化石燃料技术,采用高效联网的本地和洲际规模的可再生能源。煤炭、石油、天然气应该被留在地下、海底,而不是用来燃烧,向大气层排放污染物。
    在工业、农业、林业、渔业等各个领域都需要类似的行动。人们打造的环境、高产的环境必须成为可持续的环境。
    我认为,自我约束表现在生态的生存方式上不是简单地代表减少,而是结束污染、消耗和生态破坏与追求可持续发展的投资的结合。
    假如美国、中国、欧盟或印度全力进行自我约束,他们不仅可以追求生态的可持续未来,而且能够成为全球都要使用的生态生存与繁荣基本工具的全球市场领导者。在中国,建设生态文明已经成为政府的官方政策。问题是不仅要有意愿,而且要有效实施。
    自我约束可以成为目标与效果皆好的途径。它要求有能力和政治意愿抵御那些为维护一贯的生意与污染相伴模式而抗争、抱着从大规模污染和将代价对外转移中得来的源源不断的利润不放的污染者从自我利益出发的花言巧语。
    一切活动的物质结构必须符合生态的准则。可持续意味着世界上生产和消费的东西更少,用不同的材料和不同的方式生产不同的东西,有更多象商业信息这样的非物质信息。
    由于已经浮现的不可逆转的生态变化的紧迫性,现代经济和技术所有的管理和自我管理工具必须尽快以所需要的速度追求可持续发展和实现意味着生态改善的经济增长。
    用统计手段跟踪这些进展必须把可持续行为算作正数,不可持续的行为算作负数。污染活动必须按照其本质——自我毁灭的破坏者来计算。各个国家,不论市场大小,应该规定进口商品和服务必须符合生态准则,对生态破坏最严重的禁止进口,其它的要适当征收相应税费。全球市场将迅速对这样的信号做出反应。

可持续发展要求什么
    可持续发展作为社会实践必须植根于一个有效的反馈和信号发布系统,在不断进行中达到平衡,其后果是促进生态、经济和社会。
    这意味着从社会角度和政治角度来说,要在自由和社会群体之间形成一个有效和持续的平衡,也就是说,在一与多之间的实现平衡,以同时维护自由和社会群体。一个人的健康要仰赖他人的健康。没有自由,社会就会走向专制;离开社会群体,自由会变成自恋和自我毁灭。我们必须维护个人自由和生态共同利益。行动自由、企业自由不再意味着获得污染的特权和破坏社会诚信的基础。
    我认为——当然像沃尔夫冈•萨奇和范达娜•席娃这些人可能不同意——在拥有完备的生态市场规则和价格信号、监管和法律、货币、财政和投资政策的前提下,市场和企业可以有力地推进可持续发展和生态改善。这不是一次性的方案,而是生态平衡的积极和正在使用的系统。

    可持续发展与生态民主不需要霍布斯的《利维坦》提供方向和秩序,也不是以自由的名义呼唤废除国家,那与其对民主的限制和追求公众福祉的目的是相反的。
    生态文明倾向于在智能局限的前提下进行动态的自我管理。我们需要重点讨论在全球市场体系下进行必要的改变以追求可持续发展和可持续盈利的必要步骤。生态市场体系和生态民主是前进的路径,而非呼吁采用某种看不清前景、首先要废除企业资本主义的新体系。
    我们在追求可持续发展的过程中必须进入商业和政治的丛林,做所有符合生态改善原则同时又能够促进经济增长的事,这样才是走向生态文明的道路。我们不能在一开始假定世界以解决幻想的方式存在和行事,而是应该促使世界找到路径,从自我毁灭性的工业化现实走向生态未来。
    资本家的市场和对利润的追求导致污染、消耗和生态破坏,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没有资本家的共产主义市场还没有类似或更糟的后果。生态的市场要求,通过使用工业生态管理的生产周期内零污染零排放的生产和能源系统,在导致造福所有人的生态改善过程中追求利润。
    在生态市场中,价格体系必须发出明确的有利于可持续发展的价格信号。可持续商品必须比污染商品成本更低,获得更多的市场份额,利润更高。 追求利润或剩余价值必须推动生态市场的生态转型。这可以通过改变市场规则和监管、货币、财政和投资政策来实现,并采用生态评估、税费的综合系统取代所得税,从而发出明确而强烈的经济信号。
    如果允许工业免费污染,允许成本向外转移,污染者就会获得竞争优势,淘汰不污染者。这就是亚当•斯密的法则 。想要市场经济生存和繁荣,就必须实行以零污染、零废弃物为目标的生态工业。所有产出必须成为其他生产过程的投入,没有任何浪费。
    建设全球生态文明可以通过努力追求生态增长,例如,用高效的可再生资源取代所有化石燃料和核能。这就是挑战。这是勇敢者的游戏。这是繁荣的商业和企业对未来的选择。这意味着所有的污染企业必须改变,这意味着建立市场规则、政府的政策和税收,让好生意意味着可持续发展的生意。这不是天上的馅饼。这是可能的,也是必不可少的。
    像斯巴鲁这样的汽车公司已经宣布了他们的汽车生产厂全部实现无垃圾废弃物,通用汽车也正在为这一目标努力。沃尔玛的三大可持续发展目标是100%使用可再生能源、零废弃物和“只卖维护人与环境可持续性的产品”。美国第二大房屋建筑商雷纳尔公司现在所有新房子上安装太阳能板,为房主八折供应可再生电力。
    实施新的生态市场规则将使沃尔玛、通用汽车和雷纳尔公司的工作更轻松。通过逐步淘汰免费的污染,可持续的商品将更便宜,获得更多的市场份额,利润更高。21世纪的资产负债表和季度财报可以而且必须引领人们走向生态未来。
    大家都了解,公司是不断变化和可替代的实体,是他们的时代和社会作用的代表。三十年后,那些全球领导者的名单可能和今天的名单有很大不同。在一个能够存活并繁荣下去的全球市场体系里,30年后的领军企业必定是那些能够顺应生态挑战所带来的机会和紧迫性的企业。
    生态文明是从生态、经济和社会角度自觉追求可持续发展的结果。当今世界,汽油驱动的喷着尾气的车被当作污染时代市场上的展示品。
    生态路径必须是全球性的。全球贸易规则已经规定进口货物必须符合国家生态标准,或缴纳税款以消灭污染补贴。我们必须系统地向穷国转让技术,投资帮助穷国建立自己的超低污染生态发展未来。因此,良性的全球经济增长循环是建立在所有国家的生产繁荣基础上的。例如,在可再生能源驱动的世界里将不会再有为了石油的战争。
    在全球增长和扩大贸易信息的基础上,能源、食物和水的可持续使用必须汇聚全球努力,这些都要符合可持续的生产和消费的准则。为可持续权利汇聚全球努力并不意味着为了某种生活方式而超越可持续发展的趋势。我们有走上通往我们心目中的好社会的可持续发展路径的自由。我们有事半功倍的自由。
    为可持续权益而汇聚全球努力意味着世界不能让低污染的穷人养活高污染、破坏生态的富人。我们必须都成为可持续的中产阶级。

    全球数十亿人无法都成为高污染、高消耗的中产阶级。生态文明意味着我们所有人的生活方式都要改变,必须减少污染,消耗和生态破坏,当然还要减少工作时间、增加休闲和社会交往,让生活中有更多的爱、更多的哲学、更多的创造。我们可以通过可再生能源驱动的网络空间交易、消费各种形式的非物质信息,以充实我们的内心,但是对于物质形式的生产和消费必须符合可持续发展的管理限制。
    工业文明是以最大限度地提高产量、利润或盈余为目的的,不在乎污染、消耗、生态破坏,认为自然资本是可以消耗的和可替代的资源。而生态文明与之相反,是在可持续发展的生态限制下进行政治、经济和社会活动。因此,通过维持和改善自然资本的健康,精心地划定生态和经济自由的边界,有可能解除货币资本增长与生态后果之间的联系。
    在生态市场中,保持和改善自然资本的健康将使物质生产保持稳定状态,增长是通过更高效率和可再生资源替代不可再生资源来实现的。在生态市场中,增长最快的部门将是可再生资源驱动的可持续发展网络里的信息贸易。可再生网络空间N+1交换的生态影响是微乎其微的,因此,货币资本增长的影响和对自然资本的破坏之间的关联被断开。21世纪信息成为利润核心并非偶然。
    我们现在所掌握的能够推动生态转型。我们仍在了解之中的及其所涉及的其它方面则要等到生态转型的力量发挥出来之后。
    都市农业、垂直有机水耕、利用鱼类排泄物作为蔬菜肥料的城市水产养殖场,它们对未来的贡献是什么呢?节约碳水化合物的农民种出塑料、织物和化学品的原材料,取代石油,其作用是什么呢?纳米技术的迅速崛起对能源生产大幅提高效率和能量密度意味着什么呢?光伏涂料和建筑材料越来越便宜,光伏电池能效越来越高,建筑的效率也越来越高,甚至实现零能耗,这又预示着什么呢?
    持否定意见的人和维护一贯的生意与污染并行的人坚信污染的利润是经济和政治所必须的。玛格丽特•撒切尔曾有句名言——“没有别的选择”,持这一教条的人要么是在一贯的污染行为中获得私利的人,要么是全球资本主义的批判者,认为对利润和增长的必然追求使市场体系与生态未来不兼容。像丹麦和德国这样的有生态倾向的民主国家的进步和像加利福尼亚州这种创新社会表明,这种悲观是不必要的。面临具体挑战并不意味着我们实现生态社会重塑的前景存在内生的局限。
    实行全球增长的生态战略应该是政府携手劳动者和企业的第一要务。我们可以通过经济和技术实力建设一个繁荣的、公平的、可持续的全球未来。这必将是21世纪资本的未来。采用生态市场准则和价格信号及其技术体现必须注重追求可持续发展,而不仅仅作为继续生意与污染并行的手段。
    对一些人来说,可持续发展和全球增长战略,不论是不是资本主义的,似乎是不可能的。事实上,有关负增长、经济萎缩的会议在生态经济学家当中很受欢迎。我的关于生态全球增长战略的文章被生态经济学家国际协会带着极端的偏见删除了。但是,我说:“让我们先放下头脑中预设的概念,让我们现实一些,看看我们正往哪里走,我们想去哪里。”
    我看到了经济萎缩派的理查德•海德伯格开出的药方,认为可再生转型是改善生态的可持续增长中的最好实践。我们都同意照现在的路走下去将导致自我毁灭,但我们不能局限于自己的想象。
    建设生态文明意味这在可持续的生态未来方面要为能源、交通、生产基础设施等领域投资许多许多亿美元。这是全球可持续生态增长战略对现实进行修复的基础。
    于是就有了关于文明的未来的更多选择。可持续适应是进化的过程。我们是否继续自作自受、在一贯所为中自我毁灭直至满盘皆输?我们不能被眼界所局限。急剧上升和不可持续的生物生长曲线往往转向S形曲线和可持续的平稳线条,而不是继续上升直至灾难性的拐点。
    可持续发展天生就是不精确的。它通过生态圈的健康反映生态圈与文明的相互渗透。文明的行动代表超越普通生物局限的第二天性的自觉表达,它是有力的,也可以是破坏行动。
    可持续的转型必须是全面的和全球的。可持续发展可以走“右倾”路线,也可以走“左倾”路线,还可以走“中间路线”。可持续发展将需要进行大的变革,但它是我们的政府、市场和科学能够克服的挑战。生态文明是我们集体睁开眼睛、解放头脑来面对可持续发展的承诺和力量。
    生态文明是在追求可持续发展过程中实现的知识和应用的再平衡,通过文明的方式实现质的不同和更复杂、巧妙、和谐的自觉。生态文明使用经济、政治、社会和哲学的一切手段,以实现可持续发展的目标,让与污染、消耗和生态破坏有关的经济增长、物质和财富积累首先停止,然后调头。 1861年,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在内战开始时写道:“我们不能从一开始就看到结束。我们最伟大的计算或许被证明是错误的,我们最好的希望或许会失望,我们最担心的事会发生。然而,我们仰视天空,或许可以辨别时代的征兆。我们知道天空中出现乌云和黑暗、远处有雷声就意味着要下雨。所以,我们也可以看到道德天空的蓬松帷幕,从而得出结论将会发生什么。我们都能察觉,我们已经无法控制事态,我们已经被
永恒的原则——一种无形的力量所左右,事态按其自然发展,我们只是事态发展和国家命运的工具。”
    林肯在他的就职宣言中说,我们需要找“更好的角度,建设性地解决我们面临的分歧和挑战。”我们的失败不仅意味着血腥战争,而且很可能发生种族大灭绝和全球崩溃。
    通过《可持续发展经》,我希望探索可持续发展及其有关方面,引发帮助我们走向建设性行动的思索。追求可持续发展将使我们受益良多,而继续自我毁灭的道路将使我们失去太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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